光華論壇

2021/12/15 後疫情中共推進中亞「數字絲綢之路」引起關注

壹、前言
        2013年9月7日,習近平於中亞最大國哈薩克提出「用創新的合作模式,共同建設『絲綢之路經濟帶』」以來,中亞地區即成為整體「一帶一路」建設之關鍵區域。尤其,自美「中」貿易爭端擴大升級為間諜滲透、產業科技競爭,以及COVID-19疫情伴隨地緣戰略競逐,甚至升高臺海、亞太區域安全軍事緊張情勢。中共在中亞地區積極推進安全政策話語權與政治影響力,乃更顯得具有戰略安全意涵。一方面,中亞安全可成為大陸東岸發生衝突時之戰略迂迴縱深,以利用中亞地區持續陸上經貿活動;二方面,當西方主要國家忙於疫情防控與對大陸進行人權、經濟、科技制裁之同時,則利用華為技術公司、中國南方工業集團公司(又稱:中國兵器裝備集團有限公司),在烏茲別克推動「平安城市」(Safe Cities)安全監控建設,既轉移制裁華為焦點,推進「數字絲綢之路」(The Digital Silk Road),更藉以向中亞地區擴張安全政策影響力。
貳、中共「智慧城市數位監控被視為「數位威權主義」
        「數字絲綢之路」主要是藉由輸出數位基礎設施與監控技術,進而結合「一帶一路」建設金融措施,向國際社會倡議大陸數位技術與規格,以推進中共在國際安全政策上之話語權與政治影響力。由於,防制COVID-19疫情,還有賴數位基礎設施與監控技術之部署應用。從而,讓原本由中共公安部於2005年部署推動之「3111工程」,已在大陸實行的「中國智慧/平安城市」(Smart/Safe Cities)計畫,乃加速向烏茲別克輸出進行「平安城市」。大陸所組建的「 智慧城市工作委員會」(China wisdom City working committee),則是中國科學技術協會、中國科學院、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、工業和信息化部、國家旅遊局、商務部等部委支援。其中,中共中央軍事委員會總參謀部測繪導航局、華為技術有限公司、北斗航太衛星應用科技集團等軍工、軍民融合等產業,則做為該委員會副理事長單位會員。事實上,大陸該等數位監控技術,允許政府蒐集、儲存、運用、分析個人臉孔、生理、基因、社會信用等多種資訊;甚至,連結都市自動駕駛運輸、交通管理、智慧能源供應和監視攝影系統等網路。顯然,已涉及侵犯人權普世價值,助長當地政府更加專制獨裁、強化鎮壓手段。從而,被視為所謂的「數位威權主義」(Digital Authortarianism)。
參、「數字絲綢之路」具有軍民融合產業的戰略考量
        華為在大陸取得國家開發銀行大部分融資,於1997年至2008年,在烏茲別克進行通信設施建設。隨後,又於2011年同樣獲得該銀行融資,在烏茲別克發展5G網路建設,華為即在該國「平安城市」與烏「中」雙邊關係上,扮演關鍵角色。不僅米爾則亞耶夫於2019年4月,赴陸參加「第二屆『一帶一路』國際合作高峰論壇」時,親自訪問華為,並確認簽署雙方合作「平安城市」建設。烏茲別克不僅於2018年建置「國家公共關係中心」(National PR-centre),宣揚「平安旅遊」;全球著名長程探索旅遊部落格「遊牧民族期刊」(Journal of Nomads),並於2021年3月專題推介烏茲別克後疫情安全旅遊。「平安旅遊」對烏茲別克而言,不僅成為擴大「平安城市」的重要組成,更被視為華為繼肯亞首都那洛比、巴基斯坦第2大城拉合爾、沙烏地阿拉伯、塔吉克首都杜桑比推出「智慧城市」以來的「數位現代化戰略領地」(Strategic venues for digital modernization)之實踐。
        值得注意的是,中共在「一帶一路」建設沿線國家,向「數字絲綢之路」推進,並非華為和國家開發銀行所能協力推動完成,還具有外展軍工與軍民融合產業的戰略考量。其中,中國南方工業集團公司即承擔重要職能。該集團公司不僅是從事軍事裝備研發、設計、製造的特大型中央企業,其特種產品裝備對中共所有武裝力量與國防領域,發揮重要的基礎性、戰略性作用。而今,雖然華為面臨西方主要國家抵制或制裁,卻在「一帶一路」建設沿線國家推進「數字絲綢之路」;甚至意圖朝向永續發展前進,包括持續媒合烏茲別克學生赴陸交流參訪華為,以及人力資源開發與提供就業機會。特別是在後疫情階段,中共如何擺脫口罩外交(Mask diplomacy)疫苗外交(Vaccine diplomacy)之國際負面評價,華為輸出數位足跡追蹤技術、紅外線攝影機(Thermographic camera)防制病毒擴散,重振當地國旅遊產業,顯然更容易博得國際社會好感。
肆、結語
        然在後疫情階段,華為並未因西方國家的制裁而退卻,中共將持續藉華為推進「數字絲綢之路」。即使中共意在擴張地緣戰略影響力,美國國家情報總監2021年4月最新發布「全球情勢2040」報告(Global Trends 2040: A More Contested World),則指出,崛起的「中國」經略關鍵資源、權力與地緣戰略,卻腐蝕國際組織規範,挑戰美國與西方國家,形成國際衝突。「中國」沒有試圖建立新的世界秩序,而是着重於促進產業發展和建立其發展目標的技術標準。許多政府都滿足於利用廣闊的「中國」市場並獲得其他好處,幫助國內監視和安全系統,但很少有人願意生活在由「中國」領導的國際秩序中。